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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 女白领五年买四套房

发表于2007-07-12
一位上海女白领大学毕业后,五年间在苏州、成都和上海买下四套房,买房故事一个比一个“离谱”,到最后“每个月,付了房贷,付了信用卡,就什么都不剩了”,成了典型的现代房奴。 

“我就像个蜗牛,走到哪里,就把能房子驮到哪里。”

坐在衡山路上一家环境幽静的咖啡馆,背后是落地窗外幽雅的风景,衣着时髦、妆容精致的宋静(化名),笑着调侃自己。

这是位重庆妹子,性格爽利,精明强干。五年间,创下在苏州、上海、成都三地买下四套房子的历史,说起自己做房奴的尴尬和窘迫,她依然一边迷人地笑着,MSN上贴的照片也是笑颜如花,一旁的名字却是“笑着流泪”。

有一天,在天堂里,一位中国老太太遇到了一位美国老太太……若干年前流传的“美国老太太”的故事,对于宋静这批生于70年代的人而言,已是现实的图版。

这是一批既追求生活享受,又崇尚个人奋斗,期望人生价值有所实现的人;他们轻蔑地、坚决地抛弃了父辈们的生活方式,然而一个浪头打来,才忽然发现自己在现实中是如此没有安全感。“总之,我们就是这么尴尬的一代。”

毕业四年 买房三套

1999年大学一毕业,闯劲十足的川妹子宋静自个儿跑到苏州,到了一家大型台资IT企业做公关和市场。工厂的宿舍住了一年后,搬出来自己租房子。宋静计算了一下,与其每月花上700~800元的房租,不如自己贷款买房。当时的商品房价格低,为了鼓励居民房贷,政府还实行购房退税的优惠政策。

首期付了2万,宋静住进了一套84平方米的房子,"拿到钥匙的那一刻,自己有房子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"。此时,她税后工资近3000,每月付完1400块房贷,剩下足够平时开销,"一周工作6天,没时间消费,也没地方消费"。

对于这几年的生活,宋静特别喜欢在朋友堆中"炫耀"的一个细节就是--在苏州的5年多,去KTV的次数不超过5次,"过着跟修女一般的生活"。

工作上,这位能干的小女子很快就能独当一面,不久就做到了部门主管的位子,每年的业绩都排在全公司的TOP10。作为奖励,宋静拿到了公司10万多的住房补助,但附加条件是必须和公司再续约6年。

凭着有限的资金,生平第一次通过银行贷款置业,宋静尝到了"有房族"的滋味。"那时候,手里有了一笔余钱,总觉得贷款买房,是最可靠的理财方式。而且跟股票、基金不同,房子就实实在在摆在那里,特别让人安心。"

三年之后,宋静在苏州买下了第二套房子。买房的过程相当有戏剧性:2003年的某日,宋静和未婚夫正打算去民政局登记结婚,谁知材料没带够,两个人只能打道回府;拉着手在路上闲逛,忽然看到一个新楼盘的广告。5分钟后,这小两口就付下了定金。

第三套房子的故事同样"离谱"。又是2003年的某日,因为工作需要,宋静到成都呆了一段时间,下了飞机,嘱咐出租车司机在府南河绕上了一圈,买下了第三套房。"当时,出租车司机都觉得我是吃错药了。"所以,"后来朋友嘲笑我们,说我们买房子,就跟在自家地里割韭菜似的"。

买第二套房子的时候,正值苏州房价最高的阶段,当时风传要修到上海的轻轨,苏州的房价开始暴涨。这套位于苏州新城商业街上、115平方米的房子,每平方米6000元,宋静定了十年付清,每个月需要付3500元的按揭。后来证明这并不是一桩成功的投资--不久,传闻中的轻轨成了泡影,苏州的房价开始回落。"幸亏地段还不错,租出去还算容易。"

依然忙碌着的日子,苏南小城单调的生活,事业上成长空间的局限,加之越来越不满意的薪水,再也满足不了宋静那颗不安于现状的心。2003年,宋静决然离开原来的公司,跳槽到北京一家业内名气很大的互联网企业。同时也付出了代价,由于提前离职,她必须"吐"出原公司的10万多住房补助。
发表于2007-07-12
就在两口子为三套房的贷款所苦的时候,2003年年底,公公忽然查出患有直肠癌。 

公公可以享受医保,然而,普通的医保并不包括昂贵的进口药和手术费用。

虽然已是癌症晚期,遵从老人的意愿,在上海进行了最后一次手术。公公不久离开了人世。一年间,前前后后一共花掉了20多万。宋静的先生是家中唯一的儿子,为此前后掏出了近8万元。

原本已经绷得很紧的生活,一下子狼狈到了极点。向来在生活上没法"将就"的宋静,创下了一周只花100块钱的纪录:上下班坐地铁,早上花两三块钱买早点,午饭在最繁华的商业区用10块钱打发,晚上两个人20块钱解决。 "好像还是超过预算了?""哈哈,你忘了还有周末的两天嘛,那两天每天只吃一顿。我们就躺在床上睡大觉,节省体力。"宋静一下子大笑起来,"那个时候真是太苦了,我再也不想回到这样的日子去了。"

这是个轻易不会被打倒的现代女人,在压力重重的还贷日子,宋静依然认为,影响有好有坏。"积极的地方,是迫使人不停地工作,不停地往前冲;糟糕的地方,是人被搞得很累"。

2003年刚到北京的公司报到,新老板为体贴下属,对她说,"不急不急,你可以休息两个月再来上班。"老板不急,宋静可急了,一再表示自己希望马上开始工作。"不能想象不工作,不工作我就等着两眼一瞪,饿死在床上。"

几年以来,夫妇俩在各自的事业轨道上打拼,丝毫不敢停歇,两人聚少离多。先是北京、上海两地,待到宋静回到上海,她先生又被公司调往山东工作,一个月回上海一次,宋静自己也常常出差。"还好还好,这个探亲的费用,公司还是能报的。"在关键的时候,她总给自己幽上一默。

去年,夫妇俩变卖了成都的房子,"赚的部分其实就是给银行的利息,剩下一点替父母付了装修费。现在的想法,就是赶快把剩下的一套房子卖掉,不考虑能不能赚了,只要能早点解脱就好。"宋静的脸上显出些许疲惫:"以后再也不想买房子了!"

临分手前,宋静说,"说起来,我们这代人看起来很潇洒,其实就是一群奴隶。一句话,到死都得撑着。"

是的,还得撑着。聊完结束,打车顺路送她到办公室。这不,眼看宋静一边打着手机,简单、干脆地向下属吩咐工作,一边下了出租车。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,顷刻间,她的脚步又变得急促而有力,穿过马路快速地迈向对面的写字楼。此时是下午四点三刻,正是徐家汇商业区开始拥堵的时段。周围是一片嘈杂的车辆鸣叫声,红灯,绿灯,两边高耸的楼房,衣冠楚楚的男女青年从各个路口涌出来,越来越多,越来越密集,如同一只只迷失了方向的蚂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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